留学生一贫如洗 如何在美国扎根

作者:薛涌 来源:《意林·作文素材》

  前几天吃晚饭时,妻子告诉我她买菜的经历:到了超市收银台准备付款,前面一个十几岁的母亲抱着个孩子,拿出一沓儿童食物券WIC,全名叫“妇女、婴儿、儿童特别营养补助券”;收银员没有见过,不知道怎么处理,赶紧呼叫经理,闹得大家都得等。那女孩子特别难为情,转身一个劲儿地说:“对不起!对不起!”妻子本想安慰她一下,告诉她自己当年也用过这个。但话还没有出口,收银员已经搞明白怎么处理、招呼那位女孩儿。她也赶紧抱着孩子去付款了。

  无巧不成书,妻子讲述这些事情时,我发了一条有关的微博:

  “我奇怪中国的孩子看病为什么要交钱。有网友质问:哪国不交钱?我告诉他:没文化真可怕。孩子在美国出生时我们是一贫如洗的两个外国人。孩子医保一直到22岁,去医院政府派车,相当‘豪华’,还给一大堆食物券保证营养。孩子吃不了,父母就跟着‘蹭吃喝’。美国这方面还是发达国家中最差的。”

  没想到,这么几个字居然有爆炸性的效果。几个小时内,阅读量超过170万,评论过千,转发过三千。那一千多条跟帖,绝大部分是谩骂。这一千多的跟帖,多多少少建构在对美国的种种误解之上。所以,我不妨从亲身经历开始,讲述一下一对“一贫如洗”的夫妻在美国生了孩子后的经历。

  当时我们夫妇都在耶鲁攻读博士课程,待遇按说不薄:免学费之外,学校提供一万美元左右的生活费,外加医保等,只要不奢侈,生活上不用愁,可以专心致志地读书。不过,这种支持,一般只延续六年,除非你在校外能申请到基金,否则六年后就不会衣食无忧了。女儿两个月时,一家三口都到了日本,妻子进行论文研究,我则学习日文。可惜,为照顾不满一岁的孩子,妻子不能如期完成论文。我回美后匆匆通过博士论文资格考试,就只剩下一年的奖学金了。

  这就是我们“一贫如洗”的状况:从日本回来后,一家三口,收入全靠我的奖学金,而且只能吃一年。一家三口用一个人标准的生活费,显然就不行了。尤其是女儿,需要另有医保。我们因为是耶鲁的学生,自动享受学校的医保。如果再加一千多美元,女儿也会被我们的医保覆盖。但是,当时这一千多块对我们是笔非常大的钱。

  经过一番咨询,我们还是按照“专家”的指示办理:让女儿加入给低收入阶层的免费医保,这个大概是属于“医助”(Medicaid)范围,一直能管到19岁。我微博上唯一的错误,就是把19岁说成22岁。因为是十几年前的事情,记忆不清。

  老实说,刚开始面临这个选择,我们颇为迟疑:耶鲁是所精英大学,医疗系统相当有水平。女儿加入“穷人医保”,会不会受委屈?后来专家们耐心解释:这种医保在质量上绝对不会有差别,只能是更好。比如,我们没车。拿着耶鲁医保看病要自己想办法去医院。穷人医保则考虑到穷人没车的现实。所以给孩子看病(包括例行检查),只要事先预约,政府会派车接送。另外,拿药也是免费的。看病找什么专家,还是自己随便选。

  除了这种免费医保外,女儿还享受每月几十美元的WIC支票,就是我开篇提到的那种食物券。这是用于她的营养补助。父母凭着这种支票,可以到超市购买各种食品。当然,这里面有些限制。有些高档的、名牌的东西不能买。不过,当时用这种支票买来的东西很多,女儿根本吃不完。我们当父母的也就跟着“蹭吃喝”,比如牛奶、鸡蛋、果汁等,吃了不少女儿的。这里的原因,大概是女儿个头儿小、胃口小,吃不完美国孩子标准的食物。

  这种福利,并不仅仅是把钱送到你手里为止。这种食物券,每两个月领一次,领取前必须和营养师会面,营养师会耐心询问孩子的健康和饮食状况,提供各种建议,有时要查看医院例行检查的结果,甚至亲自给孩子检查身体。

  这些,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所享受的国家福利。

  【素材运用】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”,古人孟子构想一个“民贵”的理想社会。百姓是天,应当心存敬畏;百姓是水,应当心怀感激。所以国家要善待百姓,百姓安,才能天下安,百姓富,才能天下兴。正如美国的福利制度,让人心温暖,让弱势群体感受到幸福。

  【速用名言】

  1.有道之君,行治修制,先民服也。——《管子》

  2.仁圣之本,在乎制度而已。——唐代诗人 白居易

  【适用话题】以民为本;人本;关注弱势群体;制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