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独的英雄 奋斗的呐喊

作者:未知 来源:《意林·作文素材》

  大多数人在他们二三十岁时就死去了,因为过了那个年龄,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,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。

  ——罗曼·罗兰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

  真正的英雄决不是没有卑下的情操,只是永不为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罢了。所以在你要战胜外来的敌人之前,先得战胜你内在的敌人。你不必害怕沉沦堕落,只消你能不断地自拔与更新。

  ——著名翻译家傅雷写在此书扉页上的题记

  作品简介:

  罗曼·罗兰(1866—1944年),法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、音乐史家、社会活动家。出生于一个小职员家庭,酷爱音乐,1899年从法国巴黎高等师范学校这所著名学府毕业后,又进一步深造,获得博士学位。后在大学讲授艺术史,开始从事文艺创作。代表作有长篇小说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、散文集《心灵历程》,以及传记《名人传》等。1915年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。

  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简介

  罗曼·罗兰因这部小说一举成名,并获得1915年度诺贝尔文学奖。小说以贝多芬为原型,讲述了主人公约翰·克利斯朵夫的奋斗历程。它是对一个音乐天才艺术发展过程的精雕细琢的记录。约翰·克利斯朵夫出生在德国一个音乐世家,小时候长相丑陋,但受到祖父的喜爱。祖父留心把孙子哼唱的曲谱整理起来,开了专场音乐会。克利斯朵夫被夸“再世莫扎特”,受到鼓舞,开始弹琴作曲。青年时,他接连遭遇爱情失败、父亲离世的打击,事业受挫时又被人利用,决意远走法兰西。在巴黎,他为人教授钢琴,过着艰苦的生活。十年后,克利斯朵夫开始重新思索人生,把上帝当作心灵寄托。这时,他的作品在欧洲各地演奏并极受欢迎。他在德国杀死军官的旧案已经撤销,在法国打死警察的事也被遗忘,连过去反对他的人也捧他了。晚年的克利斯朵夫继续创作,但作品已不像早年那样风雷激荡。

  译作渊源

  著名学者傅雷年轻时留学法国,读到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不禁“号啕大哭”,“并奇迹般地振作起来”,于是发愿要译下此书并罗曼·罗兰之《巨人三传》。

  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选摘一

  初 生

  时光流逝,小克利斯朵夫在一天天长大。每当清晨来临的时候,他总是第一个醒来,在被窝里开怀地大笑,直到身边被吵醒的父亲恼怒地威胁要拧他的耳朵,才强忍住笑躲进被窝。等父母再睡过去后,他便专注地侧耳细听风的呼啸、对岸村落里的钟声,以及麻雀们的聒噪。不知不觉中,他会和着这些美妙的自然之声哼唱起来,直到父亲再次被吵醒并大吼时,他才会再次惊恐地躲进被窝里,同时委屈地想:我笑一笑或者哼唱几声有什么错?为什么大人老是睡觉呢?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起来呢?

  有一次,他跟着祖父到教堂里去,看着教堂里的人正襟危坐的样子,他觉得十分憋闷。于是,他就不断摇摆身子做鬼脸,时时扯扯祖父的衣角,或是用手指在椅子坐垫上戳小窟窿来解闷。只有当管风琴响起的时候,他才会突然感到一阵震颤,感觉自己就像在江河的漩涡中光芒四射地飞速上升,简直舒服极了。

  有时,他会一个人溜出家门,静静地想他满肚子的故事;或是捡起一段树枝,充当乐队的指挥,指挥着他想象中的乐队——那片绿色的树林,它们会以树叶舞动的沙沙声来演奏他心中的旋律。

  黄昏的时候,祖父常带小克利斯朵夫到田间去散步。老人非常喜欢给这个可爱的孙子讲故事,而一旦开讲,祖孙俩便会一起忘乎所以地进入故事的情节中,激动得不能自拔。小克利斯朵夫被那些英雄壮烈的故事所感染,只要祖父稍稍停顿,他就会急切地拉着祖父的衣袖追问:“后来呢,爷爷,后来呢?”而这一刻正是故意卖关子的老人最得意的时候。

  晚上回到家里,小克利斯朵夫躺在暖和的小床上,听父亲演奏着小提琴,声音柔和,透着凄厉。但他感到最甜美和幸福的事,还是母亲俯在他身上,照他的要求哼一支歌词乏味枯燥的老歌。他在倾听中陶醉,小手臂紧紧勒住母亲的脖子,直到鲁意莎求饶地笑道“你别把我勒死呵”。

  这小小的生命饱含着充沛的精力、欢乐和骄傲,像一只快乐的小壁虎不知疲倦地在火焰中跳舞。他满怀激情地去追寻他的幸福,因为他相信他的未来充满了幸福!

  可是扑面而来的人生带给他的绝不仅仅是幸福。

  素材运用典范:家长对孩子兴趣的支持与鼓励是培养天才的沃土。小克利斯朵夫对音乐充满灵性,他好奇的小脑袋探听着自然界一切美妙的声音。与父亲粗暴的阻止相反,他的天性得到了祖父正确的溺爱。祖父留心收集他的哼唱,为他开个人音乐会,这对小主人公无疑是极大的鼓舞。祖父还给他讲英雄故事,无不激励着他在音乐道路上勇往直前。

  适用话题 爱 天赋 教育方法 鼓励

  《约翰·克利斯朵夫》选摘二

  搬 家

  第二天,他们在倾盆大雨中把破旧的家具搬往新居。等他们在潮湿的屋子里把东西安顿下来,天都快黑了。家具乱七八糟地堆了一地,克利斯朵夫母子俩筋疲力尽。忽然听见楼梯上一声干咳,有人敲门了。进来的是于莱老头,他先郑重其事地表示打搅了他亲爱的房客很抱歉,又请他们下去一块儿吃晚饭。满腹辛酸的鲁意莎想拒绝。克利斯朵夫也不大高兴参与那种家庭的集会;但老人一再邀请,克利斯朵夫又觉得母亲第一晚搬来不应该老想着不快活的念头,便硬劝她接受了。

  他们走到下一层楼,看见于莱全家都在那里:老人以外,还有他的女儿、女婿、两个外孙。大家抢着上前,说着欢迎的话,问他们是否累了,对屋子是否满意,是否需要什么,一大串的问话把克利斯朵夫闹昏了。晚餐端了出来,他们便坐上桌子,喧闹的声音照旧。于莱的女儿阿玛利亚立刻把街坊上所有的零碎事儿告诉鲁意莎,例如近边有哪几条街道,她屋里有哪些习惯哪些方便,送牛奶的几点钟来,她自己几点钟起床,买东西上哪几家铺子,她平时给的是什么价钱。她直要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才肯放过鲁意莎。于莱老人却在那里对克利斯朵夫解释音乐家的前途如何艰苦。克利斯朵夫的另一边坐着老人的女儿洛莎,从晚餐开始就没有停止过说话,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:她一句话说到一半,气透不过来了,但又马上接了下去。无精打采的女婿伏奇尔对着饭菜咕噜,这可掀起了一场热烈的辩论。对红焖肉太咸还是太淡的问题,他们你问我,我问你,可没有一个人的意见和旁人的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