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帝咬了一口的小苹果

作者:耶雅亿 来源:《意林少年版》

  以便在13岁时,终于成为哥哥。看着粉团一样的小弟弟,以便立志要做世界上最好的哥哥。然而没过多久,快乐的家庭氛围就被一连串的灾难打破了。以谢先是被诊断出患有先天性糖尿病,需要终生注射胰岛素;后来又被诊断为自闭症。照顾弟弟的劳累与压力,让妈妈不堪重负,最终不辞而别。

  乐观豁达的爸爸告诉以便,妈妈是“去外星旅游了”。他还鼓励儿子说:“上帝给乔布斯一个残缺的苹果,他却用它改变了世界!以谢不是生病,而是太可爱了,可爱到造物主忍不住咬了他一口。”

  以便却丝毫感受不到弟弟的可爱,日复一日,他所感受到的只有弟弟的“烦人”。

  爸爸每天要给弟弟测血糖6次,注射胰岛素3次。弟弟从3岁时就迷恋上了跑步,一跑起来不管不顾,爸爸整天都要小心地看护弟弟,不让他受伤。因为糖尿病,弟弟的伤口很难愈合。

  爸爸忙碌的时候,陪跑的任务就交给以便。有一天,为了救弟弟,以便险些被一辆车碾到。当他用撞破的手臂抱着弟弟回家时,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恨。如果不是弟弟,妈妈就不会去外星,爸爸不会有这么多,自己也不会常常为救他而受伤……

  以便愤怒地将弟弟丢到床上:“你是白雪公主后妈的毒苹果!”

  闻声而来的爸爸,一把将他锁进屋“关禁闭”。在愤怒与绝望中,恶毒的想法从以便脑中蹦出来:“下次不救他了,让他去送死好了!”以便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,几丝内疚浮上心头。

  过了一会儿,爸爸将以便带到弟弟的卧室,他一边收拾刚刚用过的胰岛素、试纸和针头,一边低声说:“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,我可以把你当朋友,跟你讲讲我的不堪和软弱吗?你看这胰岛素,只要多注射一些,你弟弟就会休克而死,我的生活也会从此解脱……这种可怕的念头,我也有过。”

  以便惊呆了,他的心剧烈跳动着。

  “然而,我不能这么做,孩子。弟弟的脑子也许此生都无法知道我们为他做了什么,但是他的灵魂一定明白。”

  爸爸告诉以便,在他被关禁闭的时候,以谢喊了一声“哥”。这个字,以便已经教了他几万遍,但他从未开口过。

  爸爸将胰岛素注射包递给以便:“从明天起,你来给以谢打针。以谢的生命,也是我的生命。我用性命相托,是因为信任。”

  看着爸爸信任的目光,以便感到自己长大了,成了一个真正的兄长,真正的男子汉!

  裴金超摘自《女报故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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