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别

作者:[日]田宫虎彦 来源:《意林少年版》

  今天,在母马的陪同下,一批小马被牵到了富士山火车站,它们即将被装入货车运往遥远的马市交易市场,与母亲分别。

  一匹小马把鼻子贴在高大健壮的母马胸部,亲昵地蹭来蹭去。面对离别,小马显得很不安,它嘶鸣着,跺着细弱的小腿,用蹄子踢起泥土。相比之下,母马似乎已经学会逆来顺受,它只能眼含热泪,用那戴着勒口的嘴巴安抚小马。

  小马的旧主人拿着刚刚割下的青草来喂它。若在平时,它一定会跳上去抢着吃。可是今天,主人把青草送到它嘴边时,它却背过脸去看也不看。主人无奈,只好先喂母马,母马叼起四五根草,瞅了瞅小马,像是在告诉它:“香极了,快吃吧!”

  汽笛响了,从备用路线的货车上走出来的马贩子们三三两两朝广场走来。他们走到小马身边,仔细地打量。小马被这冷冰冰的令人厌恶的眼神吓得后退。可马贩子死死抓住小马的缰绳。小马终于在恐惧之中意识到反抗无用。

  它悲泣着,向马贩子迈出一步。这时,一直强忍着悲痛的母亲迸发出高亢的哀鸣。泪水顺着它长长的鼻梁滚落下来。母马跺着前脚,用蹄子刨着地面,拼命挣扎着要把儿子呼唤回来。可惜,它什么都改变不了。被夺走的小马频频回首,痛苦地望着狂乱的母亲,并报以声声哀鸣。

  当小马们被装上货车时,母马跑到栅栏边,它们要再看儿子一眼,作最后的告别。小马从敞开的货车铁门里,高声地、悲怆地呼叫着母亲。这些母子间的嘶鸣、呼唤声响成一片,直到货车开动为止。

  极品咖啡摘自《世界美文观止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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